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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球信息:张静:女性散文中的精神审视

张静不刻意写山河浩荡,只是默默无闻地描摹凡俗生活,用细腻情感记录下生活中的见闻。这种“我手写我心”的美好是诗意的,仿佛点缀着春色的花朵,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女性世界的精神建构,不断拉近着人与往事的距离,在人与环境的相处中发现着生命之美。

■常晓军

又见张静的散文《绛帐是一层轻幔》,心中仍有一种暖意缓缓流过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在陕西作家群中,女作家张静笔下始终带着一股悠远的清香,她能顺应时代变化书写内心,让喧嚣的尘世间多了份安静。作家向岛说:“她的散文,以真诚的性灵之笔,传达出乡土大地上生灵万物的声音。”由此可知,张静的骨子里是怀旧的,确实,“这个时候,如果你正逶迤着身子看窗外婆娑的阳光一抹抹地洒进来,那阳光,衬着坐在上面有些咯吱响的漆黑木椅子的扶手,反衬出炫目的光芒。这种光芒,会让人有一种瞬间迷失自己的感觉,然后人从头到脚仿若进行了一次前世今生的‘穿越’”。

毫无疑问,文字是有精神的,张静在文字中回首着往事,实际上是怀旧或穿越,让人释压的同时又能愉悦心情,她的笔触一如同鸣蝉,在脱俗中不断地延伸着,别具一格的精神状态中带着真诚,表现着她对文学创作的态度,也让生命闪烁着光芒。阅读张静的两部作品,从《散落的光阴》中看到了情怀和忧伤,这是潜藏在“血统”里的感悟,是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精神特质,“既是以丰满的形象对事物特殊意义和特殊美质的承载,也是作者情感流动、神思飞扬的步履印痕;既是思想和志趣的如期宣泄,又是作者个性、文风、志向、修养的全面显露。”在《以另一种方式抵达》中,她用各种乡情感染、搅动着读者的心绪,让往事成为袅袅升腾的炊烟、成为瓦块里裸露着的小块那泥土、成为木格窗前给娃儿喂奶的媳妇……一切朴素的情感,都幻化为渐行渐远的故乡、亲人,以及凄美意境中飘飞的灵魂。

王宗仁说:“当下,是一个失忆的时代。”可张静舒缓有力的书写中,是淡然、是纯粹、是情怀、是倥偬而逝的时光、是精神世界的丰富多彩、是别致灵动的叙事。《荷花开欲燃烧》中的暗香涌动让人怀想,“北方的荷虽然没有南方的荷花开得那般楚楚动人,娇羞堪怜,却也是每年这个时候最让人怦然心动的一抹好景致,此时实实可窥一斑”;《帕上婉韵》中的人间真味,见证了对生活的热爱,“原来这不起眼的帕布,竟然在时光里细细铺开这般婉约的浪漫之情,真是意外!”这种洞幽烛微的能力是难得的,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她的文字不仅善用细节,而且是带着思考写着宽域的视野。所以,读张静的作品,似乎有种谈心的感觉,娓娓地听她讲述着内心的美好,恍若在精神寻根中实现着特立独行的存在。

散文最初和最终的模样,是如何记录和还原日常,就像照片一样,以其接近真实的描摹,写下了对生命的深切认知。原本就是个慢慢的书写者张静,在不经意中发现着各种美好,生活本来就是一如既往的司空见惯,可她却从中品尝着不同,让美妙在唇齿间久久辗转,这“花看半开,酒饮微醺”的感觉是有趣的,眼前豁然闪现出另种意境,温暖、细腻、唯美,犹如是一条蜿蜒的河流,在流淌中慢慢地显现出属于自己的深邃和悠远。正是在这样的写作意识支配下,明显地看出张静内心蕴含着一种真情内涵,即追求或者创造出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字风格,在心灵的神会中细述对于生命的热爱。

作为女性散文作家,张静在文字中始终寻找着生命的真实,在情感的真实中感染着读者。当然,她的作品也可以当作女性生活的见闻思绪,不失她对生活和人性的洞察,让人分明意识到作家既在表现时代的丰富,也在吵嚷中写出了诗与远方;既有着红男绿女的繁杂,也有着沉静而又亲近的深情。这样的写作不应该忽视,毕竟有着杂花生树之美,这种美是浸在文字中的,是朴素而又琐碎的独立和包容。

当然,它更强调的是一种文学上的新气象,不是用文字来渲染气氛,也不用故事来欲盖弥彰,而是努力呈现出一种清新,有着小女人的甜美丰富,也有着生存与希望中的审视。比如,“我耐不住这圣洁之花的诱惑,终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。细观莲颈,无枝无蔓,婷婷袅袅,再看,正和她的芙蓉撞了个满怀,那层层密密的叶子中间,零星地点缀着些花儿朵儿,有袅娜地绽开笑颜的,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,各显其韵。”直视如同素描,丝丝缕缕中刻画着摇曳生姿的荷塘。而生在苏州园林里的荷花,“一片片肥硕翠绿的荷叶下,罩满了白的、粉色的荷花,荷塘深处悠然荡漾着一只只乌篷船,头戴斗笠、身穿蜡染布衣的船娘正剪着饱满殷实的莲子。”同是写莲,笔触到了南方却一笔带过,让人禁不住要去想象。可这剪影的笔法中,却有了来回穿梭的乌篷船、有采摘莲子的船娘等,顿时让荷塘不同起来。再放眼过去,簇拥在一起的都是绿色,四季如春的苏州便有了另种情趣。有趣的对比,或是作家无意之举,却在风生水起中让“我”愈发清醒,而这本身就是对美好事物的爱恋。现在来想,这样的寻寻觅觅,何尝不是对于神秘生命的叩问呢?“那一瞬,我心里忽而庆幸起来,自己好赖还有一片可以看到蓝天白云、看到渭水悠悠的豁然之所,我拿着不多的票子,过着清淡的日子,是不是也可以自慰呢?”

这样的女性审美,无疑让读者感受至深,她随心所欲地书写着眼前的陌生或熟悉,让心绪逐渐打开,在清新欢快中阐释着生命的态度。如果说,深度体验是对生活的态度,那么慢性写作就是张静执着写作的准则,这些年,她在文字的意趣中探寻着精神的高度,在思想碰撞中实现着个人精神的表达,在精神层面不断传递着艺术的美好。父亲喝酒的故事充满生活味道、四婶养鸡的故事满是伤悲,老街和新街的天壤之别中,是另种的无法言说,文字中的鲜活意象,如同各种或静或动的画面,在林林总总的拼凑中,营造着虚幻般的生命往事,也使得烟火气息中的回味中,有忧伤、有真善美的追求,更有着感动自己的爱。

张静试图要蹚出一条新路来,不刻意写山河浩荡,只是默默无闻地描摹凡俗生活,用细腻情感记录下生活中的见闻。这种“我手写我心”的美好是诗意的,仿佛点缀着春色的花朵,在不动声色地进行着女性世界的精神建构,不断拉近着人与往事的距离,在人与环境的相处中发现着生命之美,内敛而有着心思,内蕴却不失风趣。从女性视角来看,她文字中的女性气息特别浓郁,让人从多变的时代中体验到一种现代意识、自我意识、生命意识,深刻说明了张静正趋于完善的散文风格中,充满着生活化、亲切感和特有的女性气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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